第五章給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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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喬平淡的音調講出來的話卻是讓在場的人吃了一驚，那曾親自為王二丫接生的王婆更是張著嘴說不出半個字來。
來不及反應，陌喬聲音依舊在繼續。
“你料想孩子早晚都是要死的，不如讓他死的有價值一些。於是想了很久想到個一箭三雕的計策來”陌喬繞了王二丫身邊一圈，嘴角單方向噙著一絲冷笑。
“若是讓這孩子死在我手上，你便可以請求鄉親們為你作見證，村長為你做主，將我的孩子據為己有，再把我趕出沃雪村，最後還獲得個善良村婦的美名。當真是好計謀啊”
講到這裏，陌喬忍不住為她叫好，擁擠的牛棚內響起突兀的鼓掌聲。
計策確實是好計策，但細節籌謀太不周全，不過想她王二丫區區一介農婦窮其一生能籌謀這樣一樁一箭三雕的事來，也算不枉此生，只可惜棋差一招，若是原來的張雪，定是讓她得逞了。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在其他人震驚於王二丫有著如此歹毒的心思和計謀時，只有村長看向陌喬的目光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王二丫有這樣的心思或許只是因為求子心切一時之念，但能夠看透一切的“張雪”卻是更加讓人覺得可怕的，梁友文雖然只是區區一個村長，但年輕時在外闖蕩也是有不少閱歷的，即便沒有接觸過太高層次的社會，但官家那些爾虞我詐，哪怕是冰山一角，也確確實實見過的。
而他眼前現在這個渾身破爛，臟兮兮的婦人，能夠有如此智慧和見識，怕是身份不簡單，多半因為當初神智受損，才記不得自己身出何處。
原先那些指責陌喬的，揚言要將她趕出村子的人，一部分閉了嘴保持沈默，一部分轉而矛頭對向王二丫，說她仗著自己家養了三頭雜交畜生便無法無天，欺負良家婦女了。
一下子王二丫一家成了眾矢之的。
王二丫見風向變了，氣急敗壞便要走，劉德看著自己臂彎裏涼透了的小屍體不知如何是好，“媳婦，這...”
“這什麽這，還不趕快扔...”話說一半突然住了嘴，一把奪回包被，樣子完全不像是個母親對待自己的孩子。
“等等。”陌喬清冷的聲音喚住了王二丫，可恨她的腿竟然不聽自己使喚。
眾人不解的看向陌喬。
“我也想村長為我主持主持公道，別傳揚出去以後，說村長因為我是外來的就偏向村裏的人”陌喬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卻逼的梁友文不得不給她一個交代。
原本他也沒想過偏向王二丫，只是被陌喬這樣一提，倒顯得他處事不公。
陌喬自然知道這樣一句話會讓村長覺得自己被逼做出決定，但她的目的就是懲治這個老村長一下，告誡他別聽風就是雨的。
“友文啊，的確該給人家雪兒一個交代。”王婆佝僂著身子走到梁友文身邊道。
梁友文何嘗不知，只是想到這王二丫是本村土生土長的，弄死的也是自己的孩子，這...這要怎麽給交代啊，從擔任村長一職後，雖年年有不少零星瑣碎的芝麻蒜皮之事，但也算安安穩穩，像今日的局面倒是頭一遭，如何做出公平的決斷，著實讓他頭疼。
陌喬見梁友文一臉為難，只以為是想方設法包庇王二丫，於是淡淡提醒道“若村長覺得不好決斷，咱們就請鎮長來斷斷，再不行就去衙門，聽聽縣太爺又是如何判處的。”
王二丫一聽找鎮長，找縣太爺，登時怕的站不住腳，於小小村婦來說，村長就已經是個官了，鎮長更是官上官，縣太爺那就像是個天！
一想到站在公堂上聽著兩排衙役敲棒子喊威武的場面，王二丫腿就軟了，更不用說再行刑了，聽說但凡被帶進去的，都施以笞杖，不將肉皮筋骨打爛不會停止。
思及至此，遂將包被撇至一邊，四肢並用的爬到陌喬腳下，攥著她纖細的腳踝，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後，哀求道“雪妹子，不要去公堂，我就是求子心切，豬油蒙了心，你行行好，放過我”
王二丫擡頭對上陌喬一副不為所動，深邃如夜的眸子，不知她此時什麽態度，只得更加努力的哀求，“之前我想將你的孩子帶到我這撫養，那也是真的為孩子著想，我沒有孩子定會像待自己孩子一般待他們，再說，當時也不知道雪妹子恢覆正常了，否則有親娘在，哪裏輪得上我。”說著還磕了幾個響頭“生不出孩子已經是老天給我最大的懲罰了，求雪妹自就不要讓我這賤婦玷汙人家公堂了，你說，怎麽著你能放過我，我都答應你。”
見到王二丫這般淒淒哀哀地哭求，再聯想到作為女人生不出孩子著實可憐，又是一個村兒的，眾人忍不住替她求情，連著王婆也在內，陌喬看著眾人一副熱心腸的嘴臉，心底冷笑，到底都是護短的，之前自己被指責被誣賴的時候怎麽不見得有人為自己求情，倘若現在換了是張雪哭求著跟王二丫求情不要搶走自己的孩子，怕是沒人會可憐她，只會覺得孩子跟了王二丫會更好。
而這個看似渾身正氣的村長亦是個沒用的主，終歸是借不了力，陌喬在心底嘆了口氣，到底要依靠自己。
“不去公堂可以，誣賴我謀害嬰孩，我暫且也可以不追究。”王二丫聽的自己被放過了，心裏一陣歡喜，只要不受刑，怎麽都成。於是點頭如搗蒜泥一般，“成，你說你說。”
陌喬低頭看著自己破洞鞋，五個腳趾露出來三只，自張雪從王二丫家回來前，還在乖乖的為她家那三匹騾子收拾糞便，沾的幾處糞便都未來得及清理，想起記憶中對宿主的侮辱，一陣恨意湧現“我的腳臟了。”
王二丫連忙扯了袖子要為她擦，卻不料被她躲過了，不解的擡頭時，看到一雙駭人的目光盯得她心裏直發怵，耳邊響起她淡淡卻寒意入骨的聲音“用舔的。”
此語一出，眾人皆是驚呆了，隨後沸沸揚揚議論聲。
“太過分了！這不是侮辱人嘛”
“沒錯！二丫若是做了不是在丟沃雪村的臉？把村長放在什麽位置了？”
“小寡婦，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欺人太甚？王二丫背地裏是如何欺負張雪的，你們一個個知道麽？！
“閉嘴！”陌喬冷冷道“誰再說一句，由他來代替王二丫！”聲音不大卻足以震懾四周，目光掃去，冰冷的似乎將眾人的嘴巴都凍上了，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梁友文面上的確有些掛不住，但陌喬之前作為受害者，也確實受了委屈，此刻只語重心長道“張雪啊，二丫雖然確實誣陷了你，你要有個交代也沒錯，但......”
“既然村長也認可我應該得個交代，你便依言做吧。”陌喬垂首看著腳下的王二丫，當即打斷梁友文的話。
王二丫看著陌喬臟兮兮的腳上還粘著糞便哪裏能下的去口，猶猶豫豫著，心中又恨又惱，一口黃牙差不離咬碎了！
“二選一。”陌喬看著猶豫不決的王二丫道。
權衡之下，總覺得忍一時之氣好過蹲大牢吃板子，到時皮開肉綻強，於是張開嘴巴伸出舌頭來，朝著陌喬腳趾上舔去。
眼看著離得越來越近，許多村民當真忍不下心眼睜睜看著，惡心的瞇著眼撇開臉，卻又留了一點縫隙企圖將這精彩的一幕留在記憶裏方便來日作為茶餘飯後的談點。
陌喬看著王二丫這般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當真是鄙夷的超出極限，將快要被她舌頭觸碰的時候，收了回來，並且將腳趾的糞便蹭在地上，接著一腳將她的頭對著那塊排洩物踩了下去。
一旁的劉德再無用隱忍也受不了，直接帶著拳頭招呼了過去，陌喬多也不躲，只利落的擡腳一下子將他踹坐在地，險些翻了一個跟頭。
劉德心下暗驚，自己七尺大漢，少說也有一百八九十斤，一個纖弱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力量和反應不費吹灰之力將他踹倒，實在匪夷所思。
眾人亦是驚嘆，之前數落陌喬的此刻皆鴉雀無聲。
“誣賴一事就此作罷。還有之前三個月內克扣的工錢，我也要悉數討回。”陌喬淡淡道。
聞言，從糞便上擡起頭來的王二丫，咬牙心中暗罵，這小寡婦當真是可惡，等我回去以後不再想個法子好好整一番，到時候看你趴在我腳下的時候怎麽折磨你!
“怎麽？不願意？”陌喬見嘴角粘著糞便的王二丫低著頭半天沒有回應，有些挑釁的問道。
對於王二丫這樣的人想得什麽，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來，現代那群牛鬼蛇神她都應對自如，區區一個山野村婦，根本不足掛齒。
“你幹的活我們都是按勞分給你的，何曾克扣過你的工錢。”
陌喬早料想到王二丫會如此一說，也不再繼續浪費唇舌，只看著梁友文，等著他如何決斷。
梁友文從她誣賴陌喬來看，克扣工錢一事多半是真的，而且見陌喬這般架勢，是無法輕易過關的，遂不再給自己多添麻煩，只能怪她王二丫作孽。於是出面強硬道“王二丫！你別得寸進尺了，張雪已放過你不告你去衙門了，還不趕快把工錢付了！她娘三原本就不容易，你家又不是窮的揭不開鍋，還磨蹭什麽?”
王二丫依舊孳孳扭扭不願割肉，倒是劉德此時腦子靈光一回，趕忙起身從懷裏掏了錢恭恭敬敬地給了陌喬，拽起自己的婆娘落荒而逃。
眾人見人都走了，熱鬧自然再沒得看了，也紛紛散了，只剩下王婆和梁友文，梁友文來到陌喬身邊想要開口說什麽，卻在面對她時被那種冷漠的態度壓得嘴都張不開，只嘆了口氣，負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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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陌喬清冷的聲音喚住了王二丫，可恨她的腿竟然不聽自己使喚。
眾人不解的看向陌喬。
“我也想村長為我主持主持公道，別傳揚出去以後，說村長因為我是外來的就偏向村裏的人”陌喬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卻逼的梁友文不得不給她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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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喬見梁友文一臉為難，只以為是想方設法包庇王二丫，於是淡淡提醒道“若村長覺得不好決斷，咱們就請鎮長來斷斷，再不行就去衙門，聽聽縣太爺又是如何判處的。”
王二丫一聽找鎮長，找縣太爺，登時怕的站不住腳，於小小村婦來說，村長就已經是個官了，鎮長更是官上官，縣太爺那就像是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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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看似渾身正氣的村長亦是個沒用的主，終歸是借不了力，陌喬在心底嘆了口氣，到底要依靠自己。
“不去公堂可以，誣賴我謀害嬰孩，我暫且也可以不追究。”王二丫聽的自己被放過了，心裏一陣歡喜，只要不受刑，怎麽都成。於是點頭如搗蒜泥一般，“成，你說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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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丫連忙扯了袖子要為她擦，卻不料被她躲過了，不解的擡頭時，看到一雙駭人的目光盯得她心裏直發怵，耳邊響起她淡淡卻寒意入骨的聲音“用舔的。”
此語一出，眾人皆是驚呆了，隨後沸沸揚揚議論聲。
“太過分了！這不是侮辱人嘛”
“沒錯！二丫若是做了不是在丟沃雪村的臉？把村長放在什麽位置了？”
“小寡婦，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欺人太甚？王二丫背地裏是如何欺負張雪的，你們一個個知道麽？！
“閉嘴！”陌喬冷冷道“誰再說一句，由他來代替王二丫！”聲音不大卻足以震懾四周，目光掃去，冰冷的似乎將眾人的嘴巴都凍上了，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梁友文面上的確有些掛不住，但陌喬之前作為受害者，也確實受了委屈，此刻只語重心長道“張雪啊，二丫雖然確實誣陷了你，你要有個交代也沒錯，但......”
“既然村長也認可我應該得個交代，你便依言做吧。”陌喬垂首看著腳下的王二丫，當即打斷梁友文的話。
王二丫看著陌喬臟兮兮的腳上還粘著糞便哪裏能下的去口，猶猶豫豫著，心中又恨又惱，一口黃牙差不離咬碎了！
“二選一。”陌喬看著猶豫不決的王二丫道。
權衡之下，總覺得忍一時之氣好過蹲大牢吃板子，到時皮開肉綻強，於是張開嘴巴伸出舌頭來，朝著陌喬腳趾上舔去。
眼看著離得越來越近，許多村民當真忍不下心眼睜睜看著，惡心的瞇著眼撇開臉，卻又留了一點縫隙企圖將這精彩的一幕留在記憶裏方便來日作為茶餘飯後的談點。
陌喬看著王二丫這般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當真是鄙夷的超出極限，將快要被她舌頭觸碰的時候，收了回來，並且將腳趾的糞便蹭在地上，接著一腳將她的頭對著那塊排洩物踩了下去。
一旁的劉德再無用隱忍也受不了，直接帶著拳頭招呼了過去，陌喬多也不躲，只利落的擡腳一下子將他踹坐在地，險些翻了一個跟頭。
劉德心下暗驚，自己七尺大漢，少說也有一百八九十斤，一個纖弱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力量和反應不費吹灰之力將他踹倒，實在匪夷所思。
眾人亦是驚嘆，之前數落陌喬的此刻皆鴉雀無聲。
“誣賴一事就此作罷。還有之前三個月內克扣的工錢，我也要悉數討回。”陌喬淡淡道。
聞言，從糞便上擡起頭來的王二丫，咬牙心中暗罵，這小寡婦當真是可惡，等我回去以後不再想個法子好好整一番，到時候看你趴在我腳下的時候怎麽折磨你!
“怎麽？不願意？”陌喬見嘴角粘著糞便的王二丫低著頭半天沒有回應，有些挑釁的問道。
對於王二丫這樣的人想得什麽，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來，現代那群牛鬼蛇神她都應對自如，區區一個山野村婦，根本不足掛齒。
“你幹的活我們都是按勞分給你的，何曾克扣過你的工錢。”
陌喬早料想到王二丫會如此一說，也不再繼續浪費唇舌，只看著梁友文，等著他如何決斷。
梁友文從她誣賴陌喬來看，克扣工錢一事多半是真的，而且見陌喬這般架勢，是無法輕易過關的，遂不再給自己多添麻煩，只能怪她王二丫作孽。於是出面強硬道“王二丫！你別得寸進尺了，張雪已放過你不告你去衙門了，還不趕快把工錢付了！她娘三原本就不容易，你家又不是窮的揭不開鍋，還磨蹭什麽?”
王二丫依舊孳孳扭扭不願割肉，倒是劉德此時腦子靈光一回，趕忙起身從懷裏掏了錢恭恭敬敬地給了陌喬，拽起自己的婆娘落荒而逃。
眾人見人都走了，熱鬧自然再沒得看了，也紛紛散了，只剩下王婆和梁友文，梁友文來到陌喬身邊想要開口說什麽，卻在面對她時被那種冷漠的態度壓得嘴都張不開，只嘆了口氣，負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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